5月份一开市，电池龙头爱旭股份连拉五个涨停板，一改阴跌半年的颓势，涨幅冠绝群雄。然而背后的原因令人感慨，爱旭没有完成借壳时的业绩对赌，9亿股被1元回购，等于送给了全体股东。两个月翻三倍，股价牛气冲天，股民拍手叫好，分析师直呼触底反弹，从基本面来看，爱旭主营的光伏电池还是一门好生意吗？
短短两个月，爱旭股价从10元涨到30元
1、毛利稀薄
2019-2021年，中国头部电池厂商的电池毛利率不断走低。2021年末，爱旭股份直接降至5.43%，通威也仅有8.81%，只能赚点辛苦费。原因也很明显，2020年以来价格高企的硅料，电池成本居高不下，然而却难以向下游传导，最终压缩了电池片环节的毛利率。
不少人认为电池片作为光伏的一个中间环节，两头受气，盈利能力必然受到受到挤压。但是笔者认为，电池作为技术壁垒不断提升的环节，是光伏产品竞争力的核心，长期看电池企业会分化，胜出者会享受到盈利的回升。当然，在竞争激烈的光伏行业，优秀的电池企业要最终胜出，需要有更多的招式。
2、格局扭转
1）殊途同“硅”
这两年是拥硅为王的时代，硅片厂忙着抢硅料，电池厂忙着抢硅片。饱受硅片卡脖子之苦的电池厂逐渐发现，手里有硅，心里不慌，于是纷纷将硅片，乃至硅料发起冲击。
老大通威自不比说，作为硅料大厂，最不缺的就是硅，2021年其电池99.47%的开工率远超同行。尽管如此，通威也在补硅片。2022年通威和天合合资的通合新能源正式投产，通合新能源拥有15GW拉棒切片、电池的一体化产能，昭示着通威在硅片环节成功落下一子。
老二爱旭在吃尽硅片的苦后，自然是不甘落后，在2022年3月向高景太阳能增资2.5亿元，成为其战略股东兼客户。对此，爱旭在一季报中自信地披露：”其大量、优质的硅片供应已有效保障公司生产稳定运行，整体毛利率环比提升1.59个pct至7.44%并成功实现扭亏，实现归母净利润2.27亿元”，字里行间能感受到爱旭支棱了起来。
正在冲击IPO的行业老三润阳股份也是早有准备，2021年下半年在宁夏豪掷百亿建设10万吨的硅料产能，一期5万吨将在年底前投产，直接从源头解决问题。招股书显示，润阳股份2021年底拥有21GW产能，产能利用率为78.97%，比2020年直降20个百分点，显然背后也是一把辛酸泪。
而像晶澳、晶科、天合的一体化厂商，也在通过自建硅片产能，签硅料、硅片长单，甚至自建产能的方式保障供应。此外，根据笔者的调研，硅料产能释放没有市场预期地那么快，新进入者很难快速扩产，要等行业老玩家在今年4季度、明年1季度的大量产能达产后，即到2023年年中，供应和价格才可能会有大幅的放松。
所有迹象都显示，在这未来一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尺度，硅材料的保供依然电池企业的必修课。
2）技术溢价
电池环节毛利缩小的另一重要原因是市场陷入了同质化竞争，当所有厂家都是单晶PERC，效率都是23%+，电池自然没有溢价。
目前，行业迎来新一轮电池研发竞赛，电池类型向转化效率更高、使系统成本更低的n型电池转化。笔者明显注意到，二三线的厂商转型速度较慢，而研发能力强的企业能够快速推出新型高效电池，获得产品溢价。
n型电池工艺更复杂，路线在不断变化，工艺和设备在不断迭代，需要强有力的研发团队支撑，技术壁垒大大增加。笔者认为，在此次p转n的浪潮中，研发能力强的企业能够构筑自己的护城河，没有技术实力作迭代的企业会被淘汰。
当前时点，PERC电池已是落日余晖，TOPCon、HJT、IBC等技术正缓缓升起。其中，TOPCon电池性价比更高（单瓦成本较PERC高出5-7分，售价溢价1毛）成为传统厂商的首选，扩产规模超过80GW，遥遥领先。并且根据笔者了解到的产业信息，TOPCon更多的扩产计划正在路上。HJT厂商则在积极地提效降本，包括减银、微晶的工艺、靶材的优化、半片的优化等等，来势汹汹。
长期看，随着电池工艺越来越复杂，加工尺度越来越精密，提效降本进入深水区，技术领先的产品将持续拥有溢价。
3）差异化
差异化的核心是结构性优势，产品不需要最好，只需要能够满足特定客户、市场、政策的要求，就可以避免激烈的竞争。对于非头部企业，差异化是非常有效的策略。
比如，润阳股份在招股书中强调，其研发的氮氧化硅技术，能够提升电池在海外市场的竞争力。除了氮氧化硅的技术先进原因外，背后另一个重要原因是氮氧化硅可以帮助客户越过竞争对手的专利壁垒。
又或者说，一些企业前瞻性地在东南亚布局，瞄准特定海外市场，并且拥有强大的供应链能力，借此获得超额收益，也能够在内卷的光伏行业中获得一席之地。
中国光伏是全球的光伏，市场足够大，企业除了比拼度电成本，在很多方面可以形成差异化，脱颖而出。
3、红利可期
回到主题，光伏电池赛道没问题，而且作为技术进步最频繁的环节，壁垒起码比硅片和组件环节高，理应享受行业红利。
2022年1季度以来，电池的盈利能力已经在回升，主要原因是下游需求太强，大尺寸电池产能紧张，适逢硅片产能大量落地，电池突然在行业中的议价权增加了。不过，因为供给紧张导致的涨价总是短暂的，长期还是价值导向。
最后总结一下。短期内，电池企业保证原材料供应和开工率是关键。但随着2023年硅料产能的释放，电池环节最大的掣肘因素消失，行业回归正常的商业逻辑，需要帮助客户实现最大的价值。能实现降本增效或者差异化逻辑的企业会越来越好，电池未来仍然可期。
